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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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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後。自此中原兩百年不曾出過□□與饑荒。

後記——

“舍不得了?”一道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,使我不得不收回註視著俗世的目光。混沌中,一切在看到那張俊美如畫的臉後恢覆清明。

我尋聲看著來人,莞爾一笑,“何謂舍不得又如何是舍得?”

“這就要問你了,阿塗。”夏禹君從背後攬住我,腳下是細軟的祥雲。

回想當時,我不禁嘆道,“我本歷劫,卻成了他人的劫。”

夏禹君聞言沒有說甚麽,半晌,他松開懷抱,拉住我的手,道:“快走吧,孩子們都等不及了,”說著朝燕丘駕雲而去,“弘耳的喜宴要開始了。”

“嗯。”我頷首,離開前仍不忘回頭望一眼雲海茫茫下,那個指點江山的人,正挽著皇後的手在宮廷的禦花園中賞花,而那偌大的池塘中,正是一片片含著露珠的粉荷……

而有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裏,容貌脫俗的少年,一個人踏上了歸途。

清風徐來,水波,不興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太久沒發文 連怎麽發都不知道了呵呵!

番外之藺長歡

盛世繁華,一世長歡

藺太傅老來得子,即便是庶出,對這一脈單傳的藺長歡仍是疼愛有加。

靖朝腐敗多年,朝中奢靡之氣積重難返,藺老爺又幸任太子傅,無疑對他這個讀書人來說是莫大的榮光。當年在大殿上他被皇帝敕批為狀元,當了幾年戶部尚書便告“老”還鄉了,分明正值壯年,卻因看不慣官場的汙濁,又疲於整治,氣定神閑回鄉了。好在這幾年的俸祿和皇帝的賞賜夠他衣食無憂度過下半生,還能再置口檀木棺。總之,下半輩子,不用愁了。

若幹年後,皇帝喜得龍子,想起來當朝最博學的人正是藺老爺,連忙傳召他上任。因著當年的知遇之恩,藺老爺準備幾年,便回京了。

藺長歡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的出處,瞧瞧自家老爹那淡泊名利的脾性,再瞧瞧自己,分明不是流著一股血的。但瞧他倆同出一轍的桃花眼,一切懷疑都被否決了。

少時沒少看鬼谷子的兵法聖典,揣摩人心自是不在話下。藺長歡早期為太子侍讀,皇帝的帝王說他更是暗地裏琢磨得了如指掌。他就是喜歡勾心鬥角,就是唯恐天下不亂,越亂,心中越暢快。藺長歡借游學之名,在各地結識了不少能人異士。再則他博古通今,才情無限,身後追隨的人更是不勝枚舉。加之他不拘於世俗,行事頗無章法,但求一針見血。

藺長歡麽,求成功,從來不介意過程是如何,心血來潮時,也會註重成事時的藝術感。是故有了後來皇帝擬詔禪讓的那麽一出。

正因為擔任太子侍讀,他與皇帝二人關系甚篤,十三歲為秀才,十五歲聖上卿點為殿試狀元,令無數人眼紅艷羨。其間藺長歡多次進諫治國有功,老皇帝感念其謀略如智多星,且有真材實料,便使其官職一升再升。

寶泰十年,靖宣帝即位,定國號為懷安。此年藺長歡已為當朝兵部侍郎,時年17,官從二品。

懷安二年藺長歡領兵治亂有功,左遷至兵部尚書令,官拜正二品。

兩年間其事業攀升不忘燒錢與各地富商交好,給他們想要的名譽;與朝中大臣勾結,給他們高升的機會;與敵國安湯暗中來往,給他們要的機密,虛實結合,面裏迎合心裏算計。

一切在他的籌謀下順風順水,他飾演一個與世無爭的好色之徒,瞞過舉朝上下許多人的眼睛。偶爾有幾個眼尖的老臣參上他幾本,也無關痛癢。

一向認為啊,江山美人不過唾手可得,可人算不如天算,真正有得不到的,那要出現過,他才曉得有。

那人也不是美人,無論從美貌還是才情,都不是數一數二的,甚至還有點兒不解風情。但就是她那份心智,勝過了這世間萬千佳麗。

彼時正是隆冬的午後,他剛從李府出來不久。此行是因著他那未婚妻離家了,還是在大過年的這個日子。這親定下來不過三日,只道是京城才女之一,人還沒見著,就跑了。好在普天之下,還沒有哪塊地兒他藺長歡的爪牙是無法探入的。可多年跟隨他的晉常在旁邊嘮叨許久,大意是這親成不了,這大事兒也成不了,繼而他的內朝總管美夢就要破碎等等……

藺尚書一記眼刀還沒橫過去讓某人及時閉嘴,眼風卻掃到清晨某窄巷裏正上演“人狗大戰”。

女子衣衫襤褸,僅是能夠蔽體的厚度,此刻正與一頭通體金黃的猛犬扭打成一團。身邊的晉常見人有點眼熟,“吱”了一聲。待藺長歡一記眼刀橫射而來,便連吱也不帶吱了。只是抱緊了懷中的畫軸,再擡手抹了一把額角莫虛有的汗。

此後便如李凡蘇記憶的那般,被藺長歡傻傻地帶回了汴州藺府。

傳聞李相千金刁蠻無禮,態度傲慢,行為乖張,硬是將求親的人氣出了門檻。待到藺府之時,卻只見她誠惶誠恐,唯唯諾諾,瞧著也不似傳言那般了。那人生來便善於偽裝,像一塊橡皮泥,被各種環境揉捏,都可以有她的形狀。

這樣能屈能伸,極度圓滑的人,又豈是一句“刁蠻無禮,態度傲慢,行為乖張”便可簡單概括的?

不由得多關註她。

偶爾從京城回去,都會暗地裏去看看她。而他若是真心隱藏,自然不愁會被發現。

約莫她原是個小姐,幹不來粗活兒,便指派她到書閣去做灑掃的活兒。心想既是京城有名的才女,必定歡喜與書打交道的。且因著自己的爹爹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書蟲,那書閣的書隨便丟出去一本,都是千金不換的珍藏,故而指派她過去,也不怕委屈了她。

她的作息很固定,清晨日光未亮便與其他侍女將府裏灑掃一遍,用完早食,便去人跡寥寥的後廊補個回籠覺。時候到了再去書閣清掃,隨後取出一本書席地而坐,直到日落西山草草吃完飯;每日必定沐浴,沐浴完便早早睡下----真是無憂無慮的米蟲生活。說來,那人的身子,倒是有可取之處,呵。

然而,漸漸喜歡上她看書的模樣,專註而又傾心。一看便是一整日,恨不得在書閣紮根般,同時提著細毫在一邊的白紙上寫下一排排蠅頭小楷,似在作筆記。

常聽說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,如今看來,愛看書的夙兒竟是如此乖巧惹人憐愛。

當時特意放出消息,道他新收一名美婢,有望成為藺府第二十一房小妾----只因同行半月皆未見他的這位未婚妻自報家門。果不其然晉常將消息放出去少頃,王琦便領著婢女上門示威。

晉常回報說李千金一貫挨打,無半句怨言。只道是王夫人貌若天仙,她等賤婢無法企及等等。言罷仔細瞧瞧自家主子人前若桃花人後若財狼的臉,但瞧他的俊眉籠罩上一抹烏雲,眼裏的算計真真切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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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後回京處理朝政,與一幹忠心耿耿的老臣周旋的日子真是說不出地興味。相府那方丟了一個驚才艷艷的三小姐日子過得生不如死,老丞相一邊著人在各地搜尋,一邊貼出賞白銀八千兩的榜子尋找愛女。久尋無果,終是寄言於他,道是這三千金不識好歹,這二千金李若芍倒也生的閉月羞花,雖在才藝上遜色一籌,在才情上卻不知比那刁鉆的三女勝了多少。藺長歡與李相酒過三巡,聞言臉上依舊笑若春風,背上卻冒了汗。

這人就在她府裏,好說,好說。可心裏又覺奇怪,與李相結親本是懷柔之策,對象是誰其實無關緊要。然而就是莫名的,非她不可。

晉常遞給他一封信,是他派在李凡夙身邊的眼線寫來的,大抵是李凡夙安分守己,一如既往地泡在書堆裏,不多時會犯懶,且時不時會遭管家緋兒的欺淩。看完信後心底的不悅湧上,總覺這管家該換人當了,免得府上的脂粉味兒總要太濃。

幾日後他謊稱抱病在家,連夜趕回汴州卯鎮,心裏真是對那丫頭惦念得緊了。

回府後卻不見她人,總歸有些不大歡喜,倒也在書閣裏挑揀出幾本書來看。沒想到會在書裏看到她的讀書筆記,見解都很獨到。大意是《女戒》都是吃人的教條,將女子忽悠得喪失自我,只曉得三從四德,相夫教子;又言《夢溪筆談》軼事雜聞繁多,行文趣味。

可見她不是個迂腐的女子,也難怪她能夠和洛王府的郡主多年交好,想是志同道合的緣故。念及此,藺長歡好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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